老兵
一个R76小段子。背景原著，剧情有结合rosemary.
据说是百万米大刀慎点。
他认输了。
他真的输了，彻彻底底的输掉了。他衣不遮体，血流不止，他的全部渺小期待都跟着他的那把发旧的步枪一样被拆得粉碎，躺在脚边，散发着一股秽物的腐臭气味。他从前总能让人觉得豪气万丈的双目，如今像闹鬼的老宅子一样，里头只有恐惧，疲惫，岁月留下的尘泥和蜘蛛网。
杰克－莫里森的名字，和他的肉体一样从瑞士基地大楼里摔下来，悄无声息地掉进某个角落里去了。他和他的守望先锋一道陨落了。
这是他颓丧无助的第三天，没有人发现他，就像没有人发现他脚边特工们的尸体一样。他知道如果不是他被改造成怪物的身体，他也会成为报纸头条“守望先锋遇难特工”中的一份子。
中年的指挥官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。他早就不是那个还不到喝酒年纪的新兵了，更不会跟以往一般对战争和未来充满了信心和动力。他成长了，变得成熟冷静，犯得错更少了。但莱耶斯和他的部下弄得他心力交瘁，至于守望先锋的初衷，也不晓得有多少人还在坚持了。
废墟里狭小的空间因为高温而干燥，他仿佛能见到自己的双唇正在开裂的模样。
然后他又忽然感到了凉爽。
老兵用力地拧过头去朝后看，他能看到他站在改造兵营的大门前，被莱耶斯摔烂了文件夹，他能闻到海风里的鱼腥味，傍晚的晚霞好像能带走酷暑。
他看到莱耶斯被醉意占据的双眼，酒水，他甚至能听到醉汉口中毫无逻辑的说辞。
他能感受到莱耶斯灼热的体温，蛮横的任何一次接触，和他的沉重的老军靴发旧的表面。
然后他再也看不到了。血水淌进了眼睛，轰鸣声在双耳间愈发强烈。他就拿干枯的指节去磨他的眼，越磨越是模糊，磨得血同泪一道流下来。
但他仿佛能一眼看过去三十年。
改造兵还会有幻觉吗？
老兵在哭。
他看不见东西，讲不出话来，听不见响声，可他哭了。他的模样算不上凄惨，因为高温让他几乎流不出多少泪来。他双目紧闭，空张着口，好像下一刻就要叫喊出声。
但他已经失声了。他无声地喊着加百列，加百列，脸颊上的伤口迸裂了，鲜血直淌在他的颈上。
为什么？为什么？
他的绝望也不会再有人听到了。